2009-04-05

不朽的园丁 The Constant Gardener (2005)



导演:
费尔南多·梅里尔斯 Fernando Meirelles

主演:
拉尔夫·费因斯 Ralph Fiennes
佩尼拉·奥盖斯特 Pernilla August
蕾切尔·薇茨 Rachel Weisz
皮特·波斯尔思韦特 Pete Postlethwaite
丹尼·休斯顿 Danny Huston Hubert Koundé



故事开始镜头,是很普通的送别场景,Tessa 与黑人医生伙伴 Arnold (男) 要出差,在机场与和外交官丈夫 Justin 告别,没想到,这个送别竟成了永别。一天后,Justin 被告知自己深爱的妻子被先奸后杀,同行的 Arnold 也不知所踪。在听到妻子的死讯的同时被告知妻子与 Arnold 在生前一晚同住一间酒店房间... ...

电影不断插入倒叙的方式一点点透剧情,让情节跌宕起伏,迷团重重吸引人一直追下去想看看结果。

Justin 本是个温和的、与世无争、只醉心于待弄自己小花园的、老实本份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英国驻肯尼亚内罗毕大使外交官。而 Tessa 是个正直、激进的社会工作者,热心地帮助肯尼亚 ADS 病人,在当地很受有尊敬、有人缘。Tessa 在帮助病人治疗的过程中,她发现制药公司以救援的名义在用肯尼亚 HIV 病人身上做新药的试验,不畏权威的 Tessa 艰难地从中做调查,并将调查报告给了政府渠道,但却被利益集团从中阻拦并招来杀身之祸。与妻子相亲相爱的 Justin 不相信妻子的情变,于是决定亲自调查清楚妻子的死因。

故事的结局并没有像所有故事大结局那样交待历尽千辛万苦弄到的那份文件的最终下落,也没有介绍整个药品试验事件的后期处理。当局以自杀给 Justin 盖棺定论,但好友 Sandy 终于良心发现,在 Justin 的葬礼上当众宣读了上司命令他处理药品试验事件的文件信,并指出 Justin 是他杀而非自杀,这时整个药品试验事件才得以暴光。我想,这已经是最仁慈的结局了,在真实生活中,Sandy 也许不会在最后一刻站出来申张迟来的正义。因为西方政治集团和商业集团对非洲这片土地的各种形式的掠夺从来没中止过。

影片还通过 Sandy 的嘴,向人们的良心提出了拷问:“谁是逍遥在外的凶手?当然,不是英国政府。他们仅仅是掩盖真相,如同有人处置那些腐臭的尸体。这幕后究竟是样的黑手?我们无从知晓。谁是真正的凶手呢?当然,没有人怀疑是倍受尊敬的、本季收益再创新高、并已在津巴布韦首都哈拉雷获得继续在非洲试验 Dypraxa 许可证的 KDH 制药公司。不,在非洲没有谋杀,只有令人悲哀的死亡,我们从那些死者身上获得文明的利益。这些利益对我们来说是唾手可得的,因为他们的生命是那么微不足道。”

是的,在非洲没有谋杀,只有令人悲哀的死亡。男女主人的死,来不及出生的儿子的死,Arnold 的死,爱滋病人的死,杀戮部落的死。虽说人总归一死,但没机会去好好地活,那才是真正最大的悲哀。

是跪着生还是站着死?如果他放弃追查,当没事发生,那他也许会像从前一样,用驼鸟活法,明知身边这么多不平事,自己也只能明哲保身,种种花养养草就行了,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冷血而又平静地在出卖、背叛与同流合污中过完一生。但 Justin 做出了他的选择,他选择一个在他心里隐藏很久的、跟 Tessa 一样有心有爱有仁有正的人生(Tessa 就是 Justin 的另外一面) 。他明白他一下飞机就活不了,所以选择了半路下飞机,至少能在 Tessa 被害的地方面对死亡。坐在湖边,他对幻想中的 Tessa 说,“I think I understand you now.” 他明白什么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不管在什么地方,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这个规律永远不会改变。非洲人弱,就被西人草菅;部落弱,就被土匪杀戮;人弱,就被病毒侵蚀;Justin 弱,就被整个政治系统摆平。弱的从来都改变不了强的,即使这一次他们能把丑闻报出去了,下一次还会有另一家公司进入这个市场做同样的事。但不管怎样,即使再面对死亡,他都会选择同样的道路,所以他说 “I think I understand you now.”

当凶手们站在他身后叫他名字的时候,他脸上没有惊异,尽管手上有枪,但他早把弹壳卸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要对付他的不是眼前那几个人,而是他们背后的人。在片尾 Justin 被害后,那首徐徐而来的吟唱像为他送行的挽歌,悲伤得说不出话来的那种吟唱: ha.hayehaye, hayehaye, hayehaye....ha.hayehaye, hayehaye, hayehaye....

电影还有另一条辅线,通过几个小人物来描写非洲的生存状况。比身患爱滋却只能逃避的乔马,不得不为死去的15岁姐姐照顾新生儿的14岁的科科,还有为了不给 Justin 带来麻烦而放弃走出危险机会而自已跳下飞机的阿布... 乔马能继续工作养家糊口并很好地医治自己的病吗?因 Justin 的访问而遭到警察问话的科科会不会受到更多的牵连?跟着飞机后面跑的阿布能不能幸运地躲开土匪逃到难民营?电影没有介绍,或许我们心知肚明结局,只是不愿亲眼去看见而已。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 Justin 放弃抗争的原因之一。曾经也站在“强”的那一边,同情怜悯“弱”的一方却又无能为力;看到人性最丑陋、最残忍的一面之后,对人性的失望;对自己不能保护爱人,对她受到的凌辱至死而自责;在受到组织、朋友的出卖后,对自己以前所坚信的一切的颠覆... ... 等等,看透了一切,对世间也没有了留恋。他说"They told me to go home, but you are my home, Tessa." 所以,他选择了“回家”最快的路。

看完后觉得很压抑很无奈,既有对主人翁受压于政治利益集团、正义无法申张的无奈,也有对非洲贫困病虐悲悯的无奈。活着,就活出自己来吧,没有完美的人生。不管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有得都有失,有因就有果。当“失”与“果”来的时候,只能从容地承受与面对。

该影片在2006年78届奥斯卡金像奖(也就是李安因<断背山>得最佳导演那届),演 Tessa 的蕾切尔·薇兹 Rachel Weisz 凭借《不朽的园丁》获得最佳女配角。 Rachel Weisz 在《盗墓迷城》系列里让我记住了这个美丽可爱的前生埃及公主。而出演 Justin 的 拉尔夫·费因斯 Ralph Fiennes 也主演了鼎鼎有名的 《辛德勒名单》和《英国病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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